最近,市中医院每周一到周六开放的膏方门诊时时爆满,有些病人还是连续几年准时到访的“老朋友”,有时还会呼朋唤友,来一次“膏方团购”。
膏方如此受欢迎,证明其调理体质、治疗疾病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但要真正开好一剂“对症下药”的膏方,却不是那么容易。医生需要具有深厚的中医功底、经验,对膏方本身也要有一定的了解,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实践,才能辨证开方。开膏方对中医来说,堪比一项严格的“综合能力测试”。
在市中医院,通过这个“测试”,有资格挂牌开方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坐诊几十年的老牌专家。相对而言,有几张面孔显得格外年轻。嵇冰、关新军、艾宗耀,同为市青年名中医,三位医生年纪不超过40,却都有数年开膏方的经验。他们的底气从何而来?他们又是如何走上膏方之路,赢得病人的信任?记者近日走进市中医院,了解年轻膏方医生的成长经历。
膏方医生第一关:理论要扎实
功底深厚才能准确辨证
理论基础和中医功底,这是当膏方医生的首个“门槛”,但也是最艰难的一关。
功底的积累是漫长的过程。市中医院治未病中心主任嵇冰自2002年从浙江中医药大学毕业进入市中医院工作以来,15年间从未停止学习的步伐。他购入了一大批书籍,无论多忙,每天晚上总会抽出几小时用来看书,从中医四大经典到医学最前沿的成果,都是他学习的内容。
肿瘤内科主任关新军和六病区主任艾宗耀的生活节奏与嵇冰几乎一致。不断学习都是他们生活和工作中最主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而长时间积累的理论功底,是辨证施治的基础。
嵇冰从5年前开始开膏方,从最初的一年零星几贴到去年一整个冬天近190人次,慢慢变得熟练。嵇冰告诉记者,开一贴膏方不轻松,医生必须非常慎重,要深思熟虑,既要针对病人的主要问题,又要顾及全面,辨证论治、理法方药,耗费的时间肯定要比开普通处方多。否则,开出的膏方与症状不能完全吻合,无论对医生还是对病人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一剂好膏方,‘合适’为上,病人吃了要有效果,也没有其他副反应,才算合格。这就需要‘量身定做’,关键就是开方子的医生要准确辨证。”嵇冰说,辨证是中医治疗的基础,但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环。即使是最有经验的老专家,也不一定能百分百准确辨证。“学问无止境,只能一步一脚印,稳稳当当地前行。”
膏方医生第二关:跟师抄方
经验技巧来自言传身教
老年人想延年益寿,小孩要长身体、强体质,中年人希望消除疲劳、补充精力,女性求美容养颜……这些都是市民希望通过吃膏方能达到的目的。
要满足这些需求,医生首先要对病人的身体情况有个全面的了解,包括体质状况、工作生活环境、慢性病史,最近的体检单等。要综合考虑方方面面,对没开过膏方的“新手”来说,无疑是个大考验。
“5年多前刚接触膏方时,我心里也不大有把握。所以当年省中医院陈意主任、沈敏鹤主任来坐诊开膏方的时候,我一直跟着抄方,学到了不少经验技巧。”关新军说。
关新军性格十分谨慎,对不熟悉的病人,他都要先开“开路方”探探底。即便如此,还是有少部分病人在吃膏方期间会出现一些不适。“如果病人拉肚子,可以每次在膏方里放三片生姜重新煎煮一下;如果便秘,可以用拿些蜂蜜与膏方混合服用……”关新军说,这些吃膏方的“补救措施”,不少都是在跟师抄方过程中,通过老师言传身教学到的,加上自己的思考,数年实践,慢慢就得心应手了。
而作为治未病中心主任,嵇冰不仅冬天开膏方,前些年还把夏季膏方引入湖州。为了开好夏季膏方,他特地赶到上海龙华医院进修学习,研究过上海名中医的膏方经验,一本《中医膏方治疗学》上满满都是他的学习笔记。嵇冰回忆,从开始准备开膏方到正式动手,他花了两三个月时间专门向老前辈学习膏方的知识。
膏方医生第三关:实践出真知
病人认可是最大的鼓励
“我从2011年开始开膏方,一开始都是熟悉的病人,我很了解病情和体质,才敢开方子。后来才逐渐为其他病人开膏方。这整个过程中,病人对我的认可,是鼓励我继续努力的一大动力。”谈起自己开膏方的精力,艾宗耀感触颇深。
艾宗耀第一例膏方病人是个“老朋友”,此前找艾宗耀看病,吃过一段时间的汤药。因为病人跑得勤快,艾宗耀对他印象也很深,也比较了解其体质、病况。因此当年冬天,这个病人再次就诊咨询膏方时,艾宗耀为他开了方子。其后一段时间,艾宗耀时常主动与这位病人联系回访,询问其身体是否有不适。“听到病人说膏方效果不错,我松了口气,心里像是放下一块巨石。”艾宗耀说。
艾宗耀认为,中医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随着医生经验累积,对“人”整体的认识更加深入,才算确实提高自身实力。而这个过程,需要不断实践。病人需要医生治疗,医生也需要通过病人的反馈来不断反思、改进思路。
“每当有病人告诉我,吃了我开的膏方,感冒少了,胃口变好了,慢性病发作次数少了,失眠、抑郁、焦虑有缓解等等,我都会特别高兴,既为病人健康而高兴,也为自己进步而兴奋。”在艾宗耀心里,医生与病人是共同对付病魔的“战友”,相辅相成,互相鼓励,才能共同进步。
嵇冰:副主任中西医结合医师
市中医院治未病中心主任,湖州市青年名中医,浙江中医药大学和江西中医药大学双硕士生导师。入选湖州市1112人才培养人选,全国第5批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人。近年主持国家级和省部级课题各1项,主持参与厅级以上科研课题7项。
关新军:主任中医师
市中医院肿瘤科主任,湖州市青年名中医,江西中医药大学兼职副教授。被选为2013年度湖州市1112人才工程学术技术带头人后备人才,第四批全国中医临床优秀人才培养对象。先后在国家级、省级杂志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主持、参与省厅局级科研项目7项。
艾宗耀:副主任中医师
市中医院神经内科/老年病科副主任,湖州市青年名中医,浙江中医药大学优秀带教老师。入选2015年湖州市1112人才工程学术技术带头人后备人才。先后发表论文近20篇,主持及参与课题6项。